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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8

【自习立秋24h 1:00】拾穗者


普罗旺斯的秋

 

拾穗者:法国巴比松画派画家让·弗朗索瓦·米勒所作的油画(文末有贴图,流量党慎)

 

文中结合米勒的色彩、米勒三部曲的形象以及The Verse乐队中52Hz和犀牛的曲调和寓意

 

搭配BGM食用更佳w

 

The Verse - 52Hz

The Verse - 犀牛



角色属于稚楚,ooc属于我

——————

 

夏季旅游的人流已潮水般褪去,干燥却还留存在这座濒临地中海的法国小镇,大块大块柔和明快的暖金色开始侵占原野,和依旧盛开的成片紫色薰衣草花田分庭抗礼。

 

周自珩自学了法语,在拍完一部电影后长长的假期里,跟夏习清两人来到了久负盛名的薰衣草之乡——普罗旺斯。

 

他们住在普罗旺斯郊野的一座庄园里,这里地广人稀,少有房屋,因而视野极好。

 

秋意已经很浓重了,薰衣草略微失去了夏日的灿烂,味道也变得浅淡许多,倒是正合夏习清的心意。

 

夏习清并不是很能消受薰衣草的香味,薰衣草的香味太过沉闷且浓烈,从鼻腔直通胸腔,坠着、膨胀着,不得疏泄,闻来并不让人通体舒畅。但是薰衣草这种植物远看还是很美的,尤其是风吹过的时候,整片花田都浮起细小的浪。这些紫色的花朵就像是身着纱衣的明艳女子,浪漫又迷人,远观足以,无需要太过亲近。

 

比起花田,夏习清更喜欢庄园后的那块麦田,落日沉沉的时候,麦田会被染上晚霞的橘红,光影分明,随便选个角度都是绝佳的构图。供他们借住的庄园主人看来也是个画家,房子里有齐全的绘画工具,想必这座房子是为了来这里写生方便买或建的,空着的时候就供人度假。

 

来这里的第一天,园主人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房子。夏习清看到画室就想起方才望见的那片麦田,于是礼貌地询问是否可以借用画板,庄园主人却大方地表示,颜料和纸张都可以随意用,只是要一张夏习清的画留作纪念。他不吝溢美之词地夸赞夏习清身上特别的气质,第一眼看到就能嗅到艺术家的味道,又激动地说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东方美人云云。

 

夏习清只能听简单的法语,除了第一句之后叽里咕噜连珠炮似的一大串全都没听懂,夏习清知道周大学霸目前的水平也只够日常交谈而已,这种程度的估计够呛,却见他还人五人六、装模作样地交谈,真对答如流似的,倒也不戳破他。

 

送走园主之后夏习清戳戳周自珩,像是戳一只吹得鼓鼓的氢气球,眼里带笑道:“听懂了?他后面说了什么?”

 

周自珩把他一把搂在怀里,颇有点恶霸意味地说:“没全听懂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他把我们习清哥哥夸得天花乱坠,吹得天上有人间无,让你工具随便用,走的时候留张画给他做纪念。”他捏了两下夏习清的鼻子,语气酸酸地道:“我们习清哥哥魅力这么大呀,走到哪都这么讨人喜欢,我说得是不是?”

 

夏习清被他逗笑了,捉住周自珩的手腕牵到唇边,周自珩以为夏习清要亲他,却没想到夏习清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周自珩的手心,笑说:“酸的。”

 

周自珩嘴角被轻轻啄了一口,这种纯纯的吻法很不夏习清,但周自珩很吃这一套,毛瞬间就被捋顺。夏习清捏捏他发梢说,哄小孩似的说:“就借一下画板,其他我们自己去买,行不行?”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周自珩和夏习清起了大早去普罗旺斯最大的露天集市。周自珩显然很享受这样的二人世界,车虽然是租的,但开在田间却没有身处异国他乡的飘游感。只要跟夏习清在一起,不管在什么地方,周自珩都感觉这里是可以长久生活下去的。

 

到的时候阿尔露天集市人已经很多了,集市上商品琳琅满目,几乎是应有尽有。百里香的味道扑面而来,混合着其他闻不出来的香料,像是踩着一首温柔缱绻曲子的节拍,在空中自由地翩然起舞。

 

两人混在人流里,夏习清被人挤了一下,周自珩连忙去拉他手,触碰到的时候夏习清就像是早有预料般的回握了过去。他们于是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享受着热闹周遭中独属于两人的内心的安静。

 

颜料不方便携带,夏习清看着随意买了点,够用就行。周自珩还买了很多当地的食材,准备回去照着食谱做做看。

 

车里有储藏食物的小冰箱,两人不急着回去,先在附近的餐厅吃了午餐,又在颇有法国情调的街上随意逛逛。夏习清戴着一副墨镜,宽袖紧腕的白色上衣束在深色的修身收脚裤里,露出脚踝,长发低低束在脑后,显得他整个人精致又干净。周自珩则是穿着黑色的衬衣,外面配一件中长款的薄米色宽松风衣,看着很休闲。他们走在路上相当惹眼,被街上玩街拍的年轻人邀请着拍了几组照片。

 

回去时太阳已经西斜,周自珩琢磨着做菜,也不嫌弃夏习清帮倒忙似的打下手。他还是习惯中式的做法,但是调味料只能用现成的洋货,加上百里香之后整盘菜看起来像是不伦不类、混血失败的两不像,最后周自珩一怒之下倒进锅里做了个乱炖。

 

夏习清:“……”

 

“我觉得本来其实挺好的……”夏习清艰难道。

 

周自珩一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笃定道:“你一会儿会真香的。”

 

或许乱炖确实就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何况本来就还没有“腐朽”,夏习清折服在中华饮食“万物皆可炖”的终极奥义中,觉得此时此刻再来一碗米饭就好了。

 

吃完饭消完食反正也无事可做,夏习清挑了部挺老的法国爱情电影,和周自珩靠在床头看。关掉灯之后只剩下屏幕明明灭灭的光,在听起来总像是在调情的法语声里,夏习清靠在周自珩肩上睡着了。

 

周自珩于是轻手轻脚地关掉点映机,把被子拉上来改好,在夏习清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后搂着他睡了。

 

 

兴许是睡前没看完的那部爱情片,又或许是这几天都没怎么解决生理需求,夏习清梦见一片薰衣草花田,花梗几乎快没过腰部。他搂着周自珩倒下去,花梗轻而易举地遮挡住了交叠的身影。夏习清搂紧周自珩,眯着眼睛抬头,只看到不住摇曳的紫色花朵在湛蓝的天空上信笔涂鸦。

 

他放纵着敞开自己,感觉风像亲吻花朵般亲吻着自己的身体,浓烈的薰衣草香仿佛要烧掉神智。醒来时夏习清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清醒过来睁眼看到周自珩安静的睡颜,笼罩在清晨的阳光,显得有些朦胧。

 

夏习清隔着空气触摸那道阳光,沸腾的血液慢慢平静下来,他舔了舔嘴唇,觉得天时地利人和,不试试简直有些可惜。

 

于是起床吃过饭后他借口去浇花,迈进大片的花田里,漫不经心地寻找合适的作案地点。

 

阳光灿烂的午后,周自珩顶着一头疑问被夏习清牵进花田里,突然天地旋转起来,夏习清使了个巧劲,带着他倒在绵软的毯子上。

 

夏习清到底不忍心辣手摧花,作案地点选在了花田正中,一块花梗较为稀疏的地方。

 


(……)

 

 

又是夕阳西下时,收拾妥当的夏习清支好画架坐在麦田边,嘴里叼着一根烟却不点着,周自珩二话不说把他嘴里的烟收走了。

 

夏习清朝他扬眉,意思是闻个味都不行了?

 

周自珩一本正经给出理由:“马上我就是禁烟大使了,家属也得要注意影响。”

 

夏习清笑骂了一句什么,周自珩往他嘴里塞了颗奶糖,转身给他提水去,又回去收拾白天胡闹的残局。等再回来看时,夏习清已经画完草稿开始上色了,周自珩也不嫌弃地上脏,在他身边屈腿坐下,取出昨天在集市上买下的口琴。

 

夏习清在调色板上试色,边调边听着那个调子,微微有些惊讶道:“52Hz?”

 

周自珩勾起唇角朝他笑了一声,继续吹着那首乍听缠绵,却越听越觉得孤单的调子。

 

这是The Verse乐队的歌,曾经有段时间夏习清喜欢这首52Hz和犀牛不相上下。他一度觉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很像深海里那头发出51.7Hz频率的鲸鱼,这个不寻常的频率无法被其他鲸捕捉,于是他只能终其一生孤单地唱着也许永远无人听闻的歌。

 

夏习清厌烦孤单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不应该和他如影随形。于是他游戏人间,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面具,信手拿捏别人的感情,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只是个光鲜亮丽的逃兵罢了。

 

那条鲸用一生的时间在和孤独抗争,但他终于还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想必他歌唱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唱到失去意识,唱到心跳停搏,唱到沉入深海。

 

多么愚蠢,多么孤勇。

 

……又是多么坚强,多么执着。

 

我大概是不配和他作比的,夏习清曾经这么想着。

 

“因为孤独,我探索。”

 

“因为我爱,因为我活着。”

 

调子忽然变了,孤独的曲子一转变得充满生命力,那是他所熟悉的犀牛。夏习清下意识偏头,看到落日余晖下闭着双眼的周自珩,手上铺色的动作停了,他手随心动地重新夹上一张干净的康颂纸,带着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的力道勾勒出了吹着口琴的周自珩的侧脸。

 

这张脸他画过无数次了,熟悉得闭眼都不会画坏,但每次画却又像是第一次画那么新鲜,大约是他总用线条和色彩勾勒出感情的形状。

 

“就让我们永远灿烂”

 

“用纯洁的诗句哭喊”

 

“游行队伍意象充满”

 

“王尔德看不见恐惧的爱”

 

 

多像个童话啊。


鲸没有找到同类,却找到一头犀牛。明明是天壤之别,那个家伙竟然能明白自己花团锦簇的伪装下伤痕累累的孤独的心。


他笨拙却勇敢,但那种勇敢不是砍下爱人头颅的公主,也不是死在洒满自己鲜血的玫瑰花下、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小夜莺,这种勇敢叫做周自珩。*


似乎是遇到周自珩之后,夏习清变得一点都不夏习清了。他想起被压在下面那张没画完的麦田,那是和从前画法大不相同的、巴比松式的画法。那些阴暗压抑的色彩与线条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夏习清开始喜欢柔和明快的色彩,欣赏起从前无甚感触的米勒,他从米勒的画里看到了最纯朴真切的深情。


拾穗者,拾起的是虔诚。


晚钟里,祝祷的是生命。


播种者,播撒的是希望。


52Hz的鲸鱼,他拥有了第二次生命。



“这是什么?”


周自珩吹完曲子睁开眼,看着夏习清笔下、落在画中自己按着口琴风孔手上的鲸鱼明知故问。


夏习清回视自己过去漫长的二十八年,发现自己安静地像是与残酷生活和解的拾穗者,于是满意地在学会释然四个字上戳了一个“卒业”的章,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几不可察怀念的意味,轻柔地说——


“这是过去的夏习清。”



【完】


——————


后来,在结束度假之后,周自珩许久没有更新的小号破天荒发了一条微博,配图是夏习清画的那张落日下的麦田,配字是——


“你拾穗,我拾你吧。”


-END-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ww

  • 看过我之前那篇自习的宝贝应该会看出来我很爱巴比松画派,其实这种爱源于米勒,当时第一次看一篇写他的文章的时候还不知道巴比松画派,也没有看过他的画,但仅凭那篇文章,就让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想要流泪的冲动。米勒对土地和自然的那种深情反映在他的画里,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提到的拾穗者,晚钟和播种者了。遭受不公待遇的农民却能保持平静而虔诚的安静的心,这是米勒。所以文里其实有我的私心,贴下图


【拾穗者-米勒】



【晚钟-米勒】


  • “砍下爱人头颅的公主”——王尔德《莎乐美》

  • “死去的夜莺”——王尔德《夜莺与玫瑰》


  • 52赫兹和犀牛在正文里已经解释了,这里简单再总结一下思路,鲸和拾穗者都是指代夏习清,犀牛这是指代周自珩。犀牛这首歌自习女孩应该都听过了,再安利一下52Hz!!!听着旋律会很有画面ww

       食用愉快w 自习is 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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