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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9-13

【六爻】坚冰骤碎

原文第九十二章的完形填空,补全韩渊究竟在三生秘境里看到了神马
人物属于皮皮,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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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骨阵的阵眼移动起来,此间的剑气、霜寒同魔气在不断合拢的天地间疯狂翻涌,朝向三王爷刺去,日月的浅淡影子在遮天的黑气中若隐若现。

那三王爷显然已经疯了,整个人成了个臃肿的怪物,真龙旗中的龙魂在他袖口里不断挣扎,他却似乎还能吞吸更多。只见三王爷那鼓胀的手向外一推,严争鸣山呼海啸般的元神之剑登时全部转向,划破长空而来。

程潜替严争鸣挡了致命一击,霎时被那严寒的剑气冻去了神志,幸而傀儡符救了他一命。已化作魔龙的韩渊正待去接滚落的霜刃,猝不及防下连着剑一同被三王爷吸进了袖中。

韩渊眼前一黑,顷刻间已从魔龙变回了人形,重重地砸到了实处,脑中晕眩,胃里一阵翻涌。他闭着眼睛随手捋了把头发,体内真气已流转一遍,这才站起身打量起四周来。

这里除了向外延伸的一片冰封雪原,零星散布的巨石,便剩下了遥远的地平线上蜿蜒的巍巍雪山,甚至连天空都是白的,茫茫天地间,韩渊成了唯一格格不入的一点黑。这里似乎是千万年如一日的宁静,却又是千万年如一日的荒凉。所有的生气都被严寒掐灭,只留下万古不化的冰雪,等候着闯入者,仿佛要将其一口吞没。

诡异的安静让韩渊有些烦躁,他面前是一条狭长的小路,尽头影影绰绰的似乎是一面镜子。风雪与严寒被隔绝在外,看不见的结界构出了一个天然的避风港,引着来人往深处去。韩渊却偏偏不管,一手击出魔气,将那界轰然击碎,一头扎进大雪里去,身后那路便无声无息消失了。

风在他耳边刮过,却没有声音。韩渊身边升起层层叠叠的黑气,将他裹在其中,雪还没近他的身,便全都化了。

他慢慢地走,身体里的心魔却受不了漫长的静谧,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走什么走?走哪去?一掌崩掉直接滚出去,你闲得脑子进水了吗?”
说起就要夺取身体的控制权,韩渊却不让他得逞,嘲讽道:“没见识的莽撞玩意,没看出来这是个秘境么?你要想死别拖我一起。”
那阴森森的声音回道:“你能耐是吧?你有本事现在就出去啊?有本事把我毁了,你离了我还不是废物一个。”

韩渊自言自语似的一路边吵边走,半路突然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带着残影挡住了他的去路,韩渊正要绕开它走,随即有更多的石头飞移而至,围成了一个有始有终的圈,将他圈定。韩渊没有出手,看看它打算搞什么把戏。

石头上显出镜子,开始出现由模糊渐转清晰的图像,龙飞凤舞的扶摇山牌立在半山腰,那中间却裂了条深深的痕。扶摇山几乎成了空山,漫山的草木倒伏成一片又一片,上面不知道撒了多少鲜血。扶摇山被攻破了?韩渊脑中一片空白,拥有了两位当世大能的扶摇山也会被攻破么?

山下师父的不知堂塌成了一堆没型没款的破木头,他那大师兄安静地坐在木头边,像是睡着了,嘴角挂着一道干涸的血迹,手里攥着一块聚灵玉,身边有一枚九连环和一根花花绿绿的羽毛。韩渊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他心下雪亮,这估计就是那劳什子的三生秘境了,传说中能让人看到最想看的未来。他茫然地看着那些变幻的图像,后知后觉地冒出几滴冷汗。

韩渊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心魔冷笑一声:“假的,蠢货,不过是雕虫小技。”
他变作一条气势汹汹的魔龙,那龙先是咆哮一声,而后冲天而起。石阵似乎是感到了危险,开始没有规律地运动起来,黑龙却已经被耗尽了耐心。韩渊本人常年和心魔共用同一个身体,即使是不同的意识,却也有了些微的心有灵犀。

这会儿被点破后,韩渊已经清醒过来,这些石头给他看的多半并不是真的,他不过是关心则乱了。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愤怒起来,这种感受便也传递给了心魔。黑龙疯狂地喷出魔焰,一落地就惊天动地的一声响,一响之后声音迅速被雪地吞噬。见状黑龙开始接连不断地喷吐起来,雪地被轰炸得一片焦黑,魔气深深地侵入了地脉中,那些巨石甚至被炸成齑粉,再无拼接回去的可能了。

魔龙在半空盘旋着,只见地上自那焦黑处开始发生变化,黑色不断扩散开去,卷起黑色的冰雪,转眼间侵噬了整片世界,那去势却还不减,自地平线处开始不断攀升起来。天地间越来越暗,已经不辨昼夜。却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刹那骤然一片大亮,阴霾顿散。

光明击破了极致的漆黑与寒冷,正如一点点与不久前刚从听山阵中听得的如出一辙的声音骤然击碎了他心里凉薄的坚冰一般,他整个人沉静下来。

魔龙落地,化作韩渊,他迈步上前,走过那块镌刻着三生秘境四个大字的石碑,这才真正地进入其中。
他不知道当年的师祖童如有没有走到这里,他被引至入三生秘境,看到了扶摇派血脉断绝的未来。这所谓的未来或许是天机言道的真实,又或许只是天衍处设下的引他发疯的障眼法。有的时候,即使是所谓的雕虫小技,对于“身在此山中”的人而言也已是足够了。

石碑后是一片空白,或者说是虚无,若有似无的声音牵引着他,韩渊走了没多久,就看到面前矗立着的一面顶天立地的镜子。

镜子没有映出他的容貌,却映出了一派山杰地灵的扶摇山——他魂牵梦绕了百年,做梦都想听一听声音的地方。三生镜面流转着水波,韩渊刚一走近,便被温柔地吸纳了。

韩渊穿过镜子回头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镜面已经消失,化作一个小小的跃动的光点。他脚下踩着扶摇的土,耳边是细碎的虫鸣,风吹竹林而过的簌簌声,浅淡的草木香气飘过来,在他心里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叫他真真切切地尝到了归属的滋味,心口一热差点流下泪来。

头上插得五颜六色的水坑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过,边跑边叫唤着:“二师兄!你要的那什么玩意我给你找来了!”
李筠那屋正飘着小黑烟,显然没空管水坑了,便应了声:“行!小师妹你别进来,我一会儿来找你去!年大大快过来,把这什么给我扔了!”
年大大哀嚎道:“小师叔别走!带我一起走!”
水坑一看到那黑烟赶紧远远地跑了:“我放你门口了,二师兄你保重!小师侄你也保重!”说着去找那形影不离的大师兄和三师兄了。

韩渊跟着乱跑的水坑,边走边打量着扶摇山的一草一木,心里抱着隐隐的期望。

程潜和严争鸣正在比武台上练剑,两把一模一样的木剑,师出同源的招式,动作都是一般行云流水的好看。木剑被灌注了扶摇剑意,剑身上浮动着一层温和的白光。

程潜一招盛极而衰的满月,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个凛冽的弧度,高高束起的长发甩出一道长虹,正是一等一的光风霁月。严掌门突然不想练剑了,他只想回去抱着小潜,谁爱练剑谁练去。

于是严争鸣一招枯木逢春接上,把两人的剑一起挑飞了,碰瓷一样的撞进程潜怀里。

程潜:“做什么?”
严争鸣:“我手抽筋了,给我回去揉揉。”
程潜:“……”
严争鸣得寸进尺道:“这新做的鞋磨脚得很。”

大师兄臭不要脸他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可把你惯的,程潜心想。他干脆把严争鸣打横抱了起来,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撩得他心里痒痒的,几个起伏跃进清安居大门,准备好好收拾收拾大师兄。

水坑见状转身就跑,深怕跑慢一步要长针眼。她抱着一只白鹤,抖开翅膀,跳进后山水潭里,兴许是玩够了良心发现治理她的山旮旯去了。

韩渊摇头笑笑,自己在山里走了一遍,似乎是要将山里的一草一木全都记在心里。他把刚刚热乎乎的期待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心里踏踏实实落定了。以后兴许再也回不来了,他心里发酸地想,大师兄是不是早就将我逐出师门了呢?

韩渊伤春悲秋了一番,心魔却嫌他婆婆妈妈,没好气地煞风景。韩渊没有理会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所见所闻里,微蹙的眉头终于松开,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心里泛起荡着浅浅柔波的水,四周景物开始随着他的心神微微晃动,渐而变得模糊,像是洇开了水的墨彩。韩渊一抖袍袖,从光亮处跃出,已回到了方才风气云涌的战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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