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鸢飞鸾
凹三ID:MrLan
wpID:lanyuanfeiluan
上车请自取~
主页所有文请勿无授权转载

看不到艾特,如要艾特还请评论一下或者私信


🌟版头来自我聿:@孔聿🌟
2019-10-20

【过门24h||12:00】黄昏落书


燃烧生命的人,已经提前梦醒。

你一生的爱人,一辈子爱你。

 

——————

 

清透的窗帘被早晨的风吹得抛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弓,柔和的光线随着波浪似的起伏在房间的地毯上来来回回地逡巡,像是个有求于人又有些难言之隐的人,可怜巴巴地在门边三番五次地丢人现眼。

 

虽然秋日的晨光一点都不刺人,但徐西临还是被这番欲说还休的肉麻劲搞得不情不愿睁了眼。

 

他倒是有意对着非得晚上开半扇窗换气的罪魁祸首撒撒起床气,但他那口没骨气的气在看到窦寻沉静的眉眼时就自己偃旗息鼓,结结实实憋得徐西临还没吃早饭就饱了。

 

只能说老天爷真的是不亏待窦寻,年少时候这张脸就是个再怎么犟也让人不忍心挥拳头的好皮相,等被岁月沉淀之后,那些曾经刺伤过两人的尖刺毒牙都不见了踪影,唯一剩下的一根毒辣舌头成了寡头司令。当这位倒霉司令养精蓄锐的时候,窦寻熟睡的沉静眉眼就流露出他少年时期不曾拥有过的乖顺,直往徐西临心窝里戳。

 

徐西临吃软不吃硬,他总觉得他家豆馅儿就是看准了他这点。

 

 

今天是个周五,窦博士没有课程安排,临时排出来的讲座也是在下午,本来可以踏踏实实睡个懒觉,但是天不遂人意,他们俩今天还有点事儿要干。

 

窦寻不用调闹钟,他对自己的生物钟有着严格的自我调控,没过多久就自己醒了。

 

他醒转,发现对面这人拿他当什么珍惜野生动物似的不知道参观多久了,心说大清早就瞎撩人。

 

窦寻随口逗徐西临道:“好看吗,再看我可要收费了。”

 

“看你两眼怎么了,这么小气。”徐西临往他那又挪了挪,伸手揉揉窦寻耳朵,准备给“斤斤计较”的窦博士补个门票费。

 

徐西临凑过去在窦寻唇上轻轻啄吻起来,准备亲到窦博士满意为止。

 

结果没几下就被窦寻叫停,嘴唇干得起皮的徐西临被窦寻灰头土脸轰去刷牙洗脸,完了被摁着抹了厚厚一层凡士林。

 

窦博士一面抹一边在那教训:“看看你的嘴唇都什么样了,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是胡茬几天没刮都往嘴上长了呢,非得干成口角炎你才高兴了是吧。”

 

徐西临:“……”

 

果然什么乖顺温和都是错觉,窦寻凭那光杆司令的毒舌就够一骑绝尘了。

 

 

吃完早饭后他们忙活着把客房布置成了人能住的样子,徐西临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花香型的空气清新剂喷了喷。

 

窦寻鼻子灵,闻着味觉得这鲜花香怕是拿去做鲜花饼烤糊了,捞过徐西临手里的瓶子看了眼,果然又是过期货。窦寻面无表情地从橱柜里捞出一打空气清新剂,通通便宜了有害垃圾桶。

 

灰鹦鹉歪着头看着爸爸又挨了后妈训,幸灾乐祸地在那自娱自乐:“香水有毒!”

 

徐西临:“……”

 

他觉得自己怪冤枉的,买东西的时候,不买总觉得能有要用的时候,那到时候多不方便不是。

 

于是他在心里开解自己,倒霉孩子,不懂柴米油盐有多难。

 

 

今天徐西临罢朝一天,跟上午有空的窦寻好好勤快了一场,收拾完客房还自己做了次大扫除,因为宋悠悠要来他们这住一段时间。

 

高岚生了二胎,当时做孕检就知道是双胞胎,没想到竟然是对龙凤胎,老人家当场一个激动把脚给崴了,由于骨质疏松好险差点没骨折。

 

宋连元忙得焦头烂额,跟个陀螺似的,家里从老到小都要他照顾,尤其是那对龙凤胎,闹得他感觉自己要提前地中海。

 

徐西临看了看他头顶表示他的担忧完全合情合理,跟窦寻呆久了被熏陶出一嘴的牙尖嘴利,把宋连元气得更秃了。火冒三丈的宋黑脸也不跟徐西临客气了,他做好了宋悠悠的思想工作,于是再不容徐西临拒绝得给他送了保质期为半个月的便宜闺女。

 

 

下午窦寻去开讲座,徐西临这个甩手掌柜去公司里转悠了一圈,发现没了他公司运转起来也没什么两样。徐总名存实亡,感觉良好地把自己的江山托付给了一众小弟,开车去接宋悠悠放学。

 

徐西临穿着居家的衣服,跟接孩子放学的家长站在一起一点都不突兀。宋悠悠一开始都没找着他,小脑袋转了几圈,等那些活蹦乱跳没个人样的小男生被家长拎小鸡一样拎回去,才在散了些的人群中看到徐西临。

 

她背着个小书包,也不着急,两只手搁在书包带子上,踩着小皮鞋朝徐西临慢慢走去。

 

似乎是有两年没见着了,徐西临对悠悠小朋友的印象还停留在能让灰鹦鹉吓到掉毛、让窦博士听到就一脸菜色的那句“唉,帅帅啊……”,但显然宋悠悠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小女孩长成了小姑娘,宋悠悠在同龄人中本来就乖巧,到了这个开始觊觎妈妈的指甲油和高跟鞋的年纪,臭美兮兮地在意起别人的眼光,矜持起来,灰鹦鹉就该失宠了。

 

这才三点,徐西临肩上背着宋悠悠粉粉嫩嫩的书包,另一手推着寄放在传达室里的行李箱,先回了趟家。

 

灰鹦鹉竟然还记得人,可能当时宋悠悠给它留下的阴影确实太大,是这位大爷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但那小姑娘只是眨了眨眼睛跟它打了个招呼。

 

灰鹦鹉睁大了迷惑的小眼睛,纠结了一下飞到她跟前。

 

有些小家伙就是不能过得太舒坦,日子难过的时候扑楞着翅膀冒着被揪毛的危险也要拼死挣扎,如今人家不闹它了,它倒是又上赶着往人跟前凑,不是皮痒又是什么。

 

宋悠悠戳了戳它脑袋,认真地道:“帅帅,你长大了,该学会自己一个人玩了。”

 

小姑娘对着鹦鹉受伤的小眼神,想了想说了实话:“好吧,其实是我心疼新衣服。”

 

“而且灰色太丑了,我现在喜欢粉色了。”

 

灰鹦鹉伤心欲绝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徐西临快被它那倒霉样笑死了。

 

 

收拾完行李徐西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又带着宋悠悠出门,他们这回没开车,徐西临手里拎着个衣服袋子,溜达着不知道要往哪儿去。

 

宋悠悠有点好奇,问了一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徐西临没卖关子,说:“去接你窦寻叔叔放学。”

 

宋悠悠不明白窦叔叔这么大人了为什么还要上学,但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别的事儿分散,她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专心地小口小口撕徐西临刚刚给她买的超大棉花糖。

 

 

窦寻是受邀去徐西临母校的医学院开讲座,但这医学院实在太自立自强,独立得像是自立门户似的,连校区都是一个院独占一块地,所以徐西临没能回到阔别已久还没提起兴致回去看一眼的校园里故地重游一番。

 

这校区令人咂舌的小,当然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价格也是令人咂舌的高。不管再怎么说,也还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可能是校区实在太小的缘故,显得那块宣传的大牌子格外有排面。徐西临记下讲座具体地点,就带着宋悠悠从后门进了会场。

 

场上大约是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学生们开始提问,整个会场的灯都打开了,方便能看到举手发言的同学。

 

也不知怎么的,窦寻一眼就看到了某位坐在最后排的“同学”,他一瞬间心跳乱了一拍,不小心碰到了固定的麦,引得这玩意一声啸叫,像是把他那刻的心情外放出来了似的。

 

后来徐西临那个方向的女生都恍恍惚惚,离场的时候还在念叨“真的我感觉窦博士刚刚看我了”、“还是做梦比较快”云云。

 

 

窦寻去洗手间把身上的正装换了下来,穿上徐西临给他带的衣服。今晚徐西临下厨,之前就说好了去超市里采购。

 

徐西临在超市进口处推了一辆购物车,超市里这个时候满是下班了来逛超市的人,不是两口子就是一家三口。

 

宋悠悠抢了推小车的活,一个人轱辘辘地走在前面,还嫌两个大人走得慢。

 

徐西临一看这小姑娘就是平时没什么跟爹妈逛超市的机会,兴奋着呢。逛着生鲜区的时候一会儿指着豆腐问这个要吗,一会儿指着鱼问那个要吗,徐西临拿了东西往里放还见这小姑娘一次又一次伸着爪子把推车里的玩意码码整齐。


徐西临看着她这副迫切参与点什么的劲儿有点忍俊不禁,想起还是高中毕业、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窦寻非要次次跟着他一块出门买菜。

 

那时候窦寻见不得他和别的人一块儿,也不愿意他一个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否则动不动就能从甜豆馅儿变质成酸甜口的,恨不得时时刻刻能黏在徐西临身边。

 

然而那时候窦大仙对庖厨之事一窍不通,让他去街口百货店买瓶酱油都能买回来徐西临最不想用的,特别不靠谱。

 

于是窦寻只能沦为推车小厮。


徐西临记性不好,却总还记得窦寻那个时候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知道戳到他哪个笑点,笑得窦寻一脸莫名其妙。


那些兵荒马乱、曾经不敢回首的日子,如今也能成为一道一笑而过的风了。

 

 

从超市里出来,夕阳正红得滴血,

 

他们一人拎着一个超市购物袋,中间夹心饼干似的夹着个小不点,小姑娘看来推车推得很尽兴,这会儿也不装矜持了,拉着两个帅叔叔蹦蹦跳跳地哼着乱七八糟没人听得懂的歌词,别说还真有点一家三口的既视感。

 

从前遮遮掩掩见不得光的,现在他们已经能很坦然地摊开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了。

 

窦寻情不自禁隔着一个宋悠悠的距离看了一眼徐西临,而徐西临正好跟他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对视里有着太多的心照不宣。

 

 

风停了,窦寻看到徐西临松了松被夕阳晕染得更加深刻的眉眼。徐西临看着烈火般的夕阳燃烧着蔓过云层,大脑变得很空,他想,人生哪需要给什么都赋予意义,偶尔的挥霍与浪费给人的感觉真是好得不得了。

 

仿佛他们还是青春年少。

 

于是觉得自己老当益壮,不,重返年少的徐西临递给了他家豆馅儿一个纯纯粹粹的笑容,干净得和那个年少时张扬意气的灵魂叠在了一起。

 

而没有别的意味往往是最大的意味,因为那个在时光中失去怕了的吝啬鬼,那颗颤颤巍巍如履薄冰的心已经被捂化了。

 

他的千金散尽,终又复来,一辈子都走不丢了。

 

 

窦寻看着徐西临眼里盛满的晚霞,深觉这晚的黄昏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涂鸦。他很想把画中的人抱在怀里,他想在徐西临的唇上留下他的印记。

 

但是现在还不行。

 

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不说永远,窦寻想,但我有一辈子。

 

他倾俯上身,在徐西临的耳朵尖上蜻蜓点水落下一个吻,他要说的和没准备说的,相信徐西临都知道了。

 

徐西临没有躲开,只是控制不住让一抹鲜红沿着耳廓爬上了脸侧,好在夕阳如烧,成了最好的掩盖。

 

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看,那门已然宽了,而路是敞亮的。

 

燃烧生命的人,已经提前梦醒。

 

你一生的爱人,一辈子爱你。

 

【完】


——————

抱歉因为WPS的问题现在才补档TUT这次还是挣扎着尝试写了日常,感觉是一次失败的尝试qwq

日常!真的!太难了!!!

落书:涂鸦

评论(12)
热度(256)
  1. 共1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蓝鸢飞鸾 | Powered by LOFTER